江河就睁开了眼。
宗静山回到道观时,江河正站在道观门前的树下,那场景与梦中如出一辙,他呆立在门前,直到江河不解地问他。
“静山,你去哪里了?”
宗静山刚刚沐浴过,一头墨发散落,站在那里时犹如玉山清雾松月冷泉,他走到江河身边,沉默地抱着她。
如果这只是一场梦,我愿永不醒来。
江河僵了一瞬,然后轻轻拍着宗静山的背柔声道:“怎么了,是做噩梦了吗。”
自那日晚归后,江河没有再说出要宗静山离开的话,似乎从那时起,他们才像一对真正的夫妻,虽然江河在情感上着实笨拙了些,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向宗静山靠近着。
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些。”他将头枕在江河的颈窝上,那是山风夹杂着冰雪的气息。
江河并不理解宗静山口中的幸福为何物,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些拙劣的模仿,宗静山却如此地沉沦,这远超出她的预计,不过这样也好。
蛮牛儿这时顶开院门从里面走出来,还有些睡意朦胧,江河看着它笑了笑,对着宗静山道,“今日我们一起去杏子林。”
一听见要去杏子林,蛮牛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,不停围着两人用大脑袋去蹭他们的手,宗静山也忍不住笑着,只是心底却忍不住酸涩,蛮牛儿已经很老了,或许这会是它最后一次到杏子林去,而江河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。
山下已是暑意蒸腾,山野陌上一众繁花谢幕,转而深绿覆上,小径旁的碧溪清澈见底,传来潺潺水声,抚平了人间的燥热。
蛮牛儿踩着溪流,像是回到了小时候,它今日的精神格外地好,只可惜现在没有粉蝶让它追逐,刚这样想象着,林间就飞出两只蝶儿,蛮牛儿驻足在原地,两只粉蝶绕着它飞舞着,最后停留在它的鼻尖。
江河在岸上看着这副画面,心脏不知为何传来钝钝的痛意,无论灵力如何运转也无法消解这种痛楚。
“阿江,你怎么了?”宗静山察觉到江河的异常,担忧地问道。
“没什么,只是心脏有些不适。”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宗静山,只是他的神情很奇怪,似痛苦,似悲悯,又似自嘲。
他紧紧地抱住她,似乎这样能让他们的心靠地更近些,“我盼望你能明白,可如今又舍不得你明白,这样也好。”
蝶儿飞走,蛮牛儿走上岸,这里离杏子林已经不远了,它走到江河面前跪下,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,明亮而清澈。
这一次,江河没有再拒绝,“多亏了蛮牛儿,不然这山路该多难行啊。”
蛮牛儿有些踉跄地站起,随即骄傲地哞了一声,宗静山扶着它的背,两人一牛慢慢地走向那片一切开始的杏子林。
走到那片杏林时,蛮牛儿已是回光返照,它像是巡视领地一般绕着林子走了一圈,然后在他们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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