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安慰失魂落魄的简宁:“别哭,他会没事的。”
等他说完这些,人已经离开大厅,他和简宁还有家庭医生一起,带着老爷子上了一辆宽敞的商务车,小心翼翼地把老人平放下去。
“快开车!”简宁红着眼睛向司机催道,话没落便听见爷爷虚弱地喊:“宁宁。”
“爷爷我在!”简宁立刻回应,伏在身边,握着他的手,“我们很快到医院了,您放心吧,我一直都在呢。”
“我没事的宁宁,”老爷子笑着说,只是还带着浓浓的不舍,他的语速非常慢,就像他在细数为数不多的时间,慢一点,再慢一点,“对了宁宁,你们不是,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么?”
简宁泣不成声:“这件事,等您好的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现在吧,”老爷子有些傲娇的样子,“我很想知道孙女给我……准备了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转弱,弱到几不可闻。
简宁的心再次揪了起来,她从没这么怕过,怕爷爷会离她而去,四年前她已经承受过一次爷爷离世的痛苦,但在这一刻,当她再想到爷爷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时候,心间的痛仍然那样尖锐,不存在任何的免疫和侥幸。
她哽咽地回了一声“好”。
“我想在爷爷的生日上,告诉您,我决定和盛予安走一辈子了,我……”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声音被淹没在痛苦的暗哑中,“我要和您喜欢的盛总结婚了,我要……”
说到这儿简宁突然失声大哭,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来,直到盛予安的手轻放在她的肩上,假装平静地跟老爷子道:“简先生,我要娶您孙女了,我还跟她说过,要在生日会上,当着您的面,向她求婚。”
“求婚?”老爷子浑浊的眼睛蓦地亮开。
“对,”盛予安肯定地道:“我要和您的孙女儿,过一辈子。”
老爷子喜极而泣,反而不知道自已在哭,还是在笑,从简宁十八岁开始,他就开始操心着孙女的下半生,女孩子嘛,总得有个可靠的男朋友才安全一些,他也总是会想,他的孙女会找哪样的男孩子作朋友。
能和盛予安好,是她走运,也是盛予安的造化,
没这更令他开心的消息了,老爷子想到什么,忽向盛予安道:“盛总,你还没求婚?”
“准备给您……”
“不是说,”老爷子强睁着眼睛,忍着心里被搅碎一般的疼痛,痛苦地笑道:“要当着我的面,向她求婚么?”
简宁掩面而泣,“爷爷,您不要说了,我们……”
老爷子固执地拿开简宁的手,把她放在盛予安手上,再把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,他喉间一哽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现在……就把孙女,交给你了。”
两个年轻人的手交叉相握,呈一颗心的形状,老人的手虽然没有力气,却依然坚定地在托着他们。
有爷爷的手在托底,这一程,他们不敢放下。
简宁早已哽咽地不能自已,喉咙、心头,都在一阵阵地抽疼。
眼前一片模糊。
“宁宁。”她只能听见盛予安的声音。
“请你答应我,从今往后做我盛予安的妻子,无论贫穷富贵,我们不离不弃,困境逆境,我们一起面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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