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姿跛着一条腿,小腿上有一道伤口,沙砾嵌在了血肉中,裤管上洇着血,她暗骂一声崖壁上的碎石。
回想起方才采药的经历,她又有些庆幸,算是渡过一劫,多活一天。
采药时,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腰间的麻绳,绳子的一端缠绕在崖上的大石头上。
她将玄铁匕首插到石缝中,以此为着力点移动身体,绳子勒得她腰腹刺痛,身上的衣衫被雪水沁湿,实在难挨得很,崖边寒风凛冽,寒意却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。
摘了满满一竹篓铁皮石斛后,她靠着玄铁匕首往崖上爬,没成想踩踏的石块碎裂,身子极速往下坠,腿被锋利的石棱刺伤。
怎么形容这种痛楚?她想这比让口腔溃疡的人,喝辣椒水还要疼十倍!
沙场征战让她习惯了受伤,很快镇定下来,努力爬上了崖顶。
竹篓挂在腰间,药草的重量很轻,经雪仍是青翠蓊绿,小小一株,很难想象它们有接续筋骨的奇效。
往回走的路上,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珠,滴在雪地上如朵朵梅花,触目惊心。她只得加快步伐,家中还有些王郎中给的止血药草。
推开房门时,眼前的场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。祁瓒额头血肉模糊,鲜血横流,孙二狗举着砍柴刀…
她来不及思考,便飞起一脚,重重踹在孙二狗身上。
“别晕过去,我马上带你去找郎中。”赵清姿扶起祁瓒,见他满脸是血,吓得她丢了三魂,丧了七魄。
他死了,她的一切努力就会付诸东流。
“你…回来了”,祁瓒脑子里嗡嗡的,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但她身上熟悉的皂角味,让他觉得莫名安心,能死在她怀中,也是不错的结局。
她想将祁瓒背起来,然后夺门而出,孙二狗却从那一脚缓过劲来,他吐了几口带血的痰,颤颤巍巍站了起来。这女人踢得他肝胆俱颤,幸亏穿得厚实,不然估计得疼晕过去。
他握紧了砍柴刀,看来下次动手得干净利落些,还没剁下李石头的手指,自己反倒挨了一脚。
“你这婆娘劲好大,在x上也这么烈这鳖孙就是你搞废的”孙二狗眼露yin光,他喜欢会反抗的女人,就如同喜欢烈马。
赵清姿先解下腰间竹篓,将玄铁匕首拿在手中,看来先得解决了孙二狗这个麻烦,不能杀他,那就打个半死。
“废话少说,我让你爬着出门。”
孙二狗被她激怒,持刀砍来,赵清姿右手用玄铁匕首格挡他的攻势,左掌拍在他太阳穴上,趁孙二狗头晕目眩之际,回身扫堂腿将其绊倒在地。
孙二狗挨了她一掌,仰面倒在了地上,再起不能。
方才虽是右腿使劲,但也扯动了左腿的伤口,她只能强忍着,也无暇给自己上止血药。马不停蹄地拎着药篓,背着祁瓒去寻王郎中。
王郎中晌午刚吃了元宵,正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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