缪奕并没有被彻底扳倒。
朝野上最近反刮来一阵妖风,那便是立太子。
这原是左相陈蘅上书给成康帝的,他在奏折中直言司天监那边最近夜察天象有变,为保大齐社稷,必得先立下太子,以安人心。
成康帝如今统共就只剩下了缪奕缪晟两个儿子,因此这皇储之争,便就立刻摆在了明面儿上了。
于是乎,朝臣们也分为了两派,抓紧站队,明争暗斗个不休,明德殿已快被每日拜访的臣子们踏破了门槛,让缪晟深感厌烦。
他的性子生来是洒脱自由惯了,对皇位也无半分兴趣,若不是为了燕迟瑾,便早就回了北疆大漠,何至于在这宫中与各色人等虚与委蛇。
但就是燕迟瑾……
才最是让缪晟无力。
上次竹林间的荒唐一吻,仿佛点燃了缪晟心间一直压抑的火种,让前世今生那求之不得的欲念悄然生根滋长。
缪晟轻抚了抚唇瓣,反复回味起当时相贴的温度和燕迟瑾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羞赧。
那是缪晟从未见到过的燕迟瑾。
他所见的燕迟瑾,大多是不动声色,冷若冰霜的,又或者是,拒人于千里之外的。
而不是那般的失措,间或又在不经意间,露出了几分媚态,却意外的,讨人喜欢。
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。
根本不够。
人心大多若此,只要稍尝到一些甜头,就想要得到更多。
缪晟恨不能占有他,让他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人,臣服于自己。
至于具体原因,缪晟懒得细想。
总之,不会是喜欢。
这一世,他缪晟已经不喜欢燕迟瑾了。
只是不甘心而已。
尤其前阵儿,缪晟冲动之下想要从缪奕手中讨来燕迟瑾,却被燕迟瑾百般推拒。
这股子不甘心便又开始愈益疯长,在无数个心痒难耐的深夜,逼得缪晟辗转难眠,他本不是个急-色的人,事实上,前世,直到身死,他还可笑的压根就没有碰过任何人,却在每每想到燕迟瑾时,会不由失控。
偏偏近来缪奕又常爱带着燕迟瑾在宫里行走,还总是故意让缪晟给撞见。
即使两人之间隔着好长的一堆宫人奴仆,但缪晟隔着人群,看到燕迟瑾拄着拐杖,慢腾腾地跟在缪奕身后,还是会不自觉地喉头发紧,心乱如钟撞。
无一例外。
缪晟想,燕迟瑾这人,大抵是带了剧毒的,只要稍尝一口,便会万劫不复,可偏偏就有人,不知死活的……
想要靠近。
这一日,缪奕以赏春为名在御花苑设宴招待朝臣。
缪晟自知这赏春是假,笼络人心才是真,但得了消息后,还是鬼使神差地寻了个借口去御花苑附近转悠。
阵仗倒是颇大,长白玉的石案石椅铺了两排,午间春风和煦,春阳暖融,花丛紧簇中,宫人们正提着美酒佳肴穿梭于宴席之上,热闹得紧。
朝中的一应肱骨之臣也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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