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了好几日,想偷掉她的快活,可不想她的愉悦竟十分牢固,我在她床头立着,同睡梦中的她拉锯了几回,她愣是不给我。”
“那快活,是啥?”涂老幺问。
虚耗被钟馗大人唬得险些跳起来,哆嗦着嗓子道:“说是,说是有个姑娘吻了她。”
众人心知肚明地沉默,李十一抬手,食指抵住鼻端。
虚耗说得来了劲,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抖落干净:“我便想了法子,跟着吻人那姑娘,见她竟在另一个姑娘跟前解了衣裳,我喜不自胜,忙将这一幕的影像吞下来,吐到原先那个姑娘跟前,指给她瞧。”
这姑娘那姑娘的,它自个儿说得有些晕。虚耗心慌,没大敢抬头仔细观察,也不晓得三个姑娘竟都在跟前,亦浑然不觉众人更沉默了些。涂老幺倒吸一口凉气,随即紧闭嘴,只将眼透出细小的一个缝,暗暗打量周遭。
“那姑娘登时便惨白了脸,滚了好几颗金豆子,我便趁机将她的快活抢了个干净,一溜烟跑了。”
虚耗垂着头,等候审判的来临。
最终是李十一打破了沉默,问它:“她的快活,在哪里?”
“我的帽子里。”虚耗将帽子摘下来,往里头瞧了瞧。
“找出来,还给她。”五钱说。
“哎。”虚耗应了,一屁股坐下来,在帽子中慢慢地掏。
满满当当的宝贝塞在无底洞里,它掏得十分吃力,生怕几位大人恼了,索性将帽子翻过来抖了抖,一面掏一面扔。
它扔出来的是肖似圆月的幻影,绣花绷子似的,里头绣的是各人五彩斑斓的高兴事。
北平的老爷娶了新姨太,山东的姑娘生了大胖小子,云南的小伙挣了一石米,四川的老鼻炎碰着了神医。
它一面瞧一面摇头,将七嘴八舌的喜事扔得四散在地。
众人也围上前,仔细找寻,宋十九却蓦然发现了里头一个不寻常的。
那是一位公子寻花问柳的乐事,里头有个窑姐儿百媚千娇,眼熟得紧。她心下一凛,忙要挪步子将其遮掩住,却见阿罗伸手将尚未瞧见的阿音一揽,扶着她的头埋到自己肩上,隔绝住她的视线,随后将眼神温柔地落下来。
宋十九同她对视一眼,又回正头,将那一个捏在手心,藏到最底下。
“找着了!”虚耗站起身来,托着一个顶大的琉璃似的圆球。
宋十九的高兴比旁人都要多些,虚耗掂了掂,十分舍不得。
“你说说你这姑娘,怎活得这样乐呵。”它忍不住埋怨一句,若不是它被这高兴馋了,也不至于被捉住。说着示意宋十九转身,蹲下来,自己立到她身后,将圆球靠近她的颈椎处,嘴里念念有词,长长的经历带着香甜的喜悦,流沙一样淌进宋十九的身体里。
那些快活光华四溢,每一幕都是李十一。
“涂老幺这样笑不好看,你这样笑,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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