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让王恶略微膨胀的小心脏被浇了一勺冷水,不,是一大桶冰水啊!
“额滴个亲娘哩!要出大事!”远远看到百来号府兵押着不良帅、泼皮默然前行,虽然远远看到旗号,城门处的老卒仍旧心悸不已。
整个蓝田县的兵曹也只有近百号弓马手,且多半是未经战阵之辈,连匪都未剿过,面对如此劲敌,即便占据地利,仍旧能被一鼓而下!
这样浩大声势的队伍进入蓝田,嗬嗬,不知道有多少人倒霉,多少人头又得挂城墙上?
不知为甚,老卒心头竟然浮现出一丝迫不及待与一丝……幸灾乐祸。
早有人跑去县衙禀告,于是县令、县丞、主簿以及六曹所属、三班衙役,林林总总数十号人到城门处迎接御使莅临。
县令陈灯心头,痛快与痛苦并存。
呵呵,铁打的吏目流水的官,这两年时间,堂堂的正堂官被县丞这佐官联合六曹吏目架空,几如傀儡一般,得意吧?猖狂吧?看看如今这闯下大祸的样子,该是你们的末日了!
遗憾的是,被举荐到县令的位置,还从未施展抱负,就得灰溜溜走人了。
看到王恶一身斑驳的血迹,萧胜忍不住从蓝田官衙的行列中出来,发出生平最强烈的咆哮:“葛郎中,你个瓜皮快出来给娃儿止血包扎!晚一息,本教谕发誓,让你再也不能在蓝田开医馆!”
城门旁边的医馆内蓦然冲出一道瘦小的身影,葛郎中以脱缰之势蹦到王恶王虎身边,粗暴的撕破上衣,上药、包扎,一气呵成。
“教谕,小老儿幸不辱命!”葛郎中得意地抬头。“额家那瓜娃子,就请教谕多用心,该揍就揍,额绝不含糊!”
萧胜重重的拍了葛郎中的肩头,大步向前,走到府兵放下的不良帅面前,一言不发,脚掌踩到他手上,来回碾了几下。
不良帅的惨嚎?不好意思,没听到。
县衙所属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哆嗦。
还是读书人狠呐!
“见过御使大人。”再不情愿,陈灯也必须站出来,弄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。
“呵呵,贵县好大的规矩!一群泼皮剪径,被人打败,不良帅竟然出手,诬良为盗不说,还意图谋取良家子的性命!”魏玄成连声冷笑。
“是下官的错,下官无能,致使属下相互勾结,横行不法。”陈灯也不辩解,直接认罪。
呵呵,此时认错,至少能减轻罪责,在御使面前留一点好印象。
至于主要责任嘛,呵呵,谁拉的屎谁坐回去。
“御使大人,情况怕是有误吧?不良帅怎么也是官府中人,怎么可能如此无法无天?”县丞王文武眯起眼睛,强行辩驳。
不护着不行,这都是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只要顺藤摸瓜就能供出自己,更何况,护不住手下,谁还会傻乎乎的为你卖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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