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培伤势严重,超出医务室能够负担的范围。在这儿匆忙做过临时处理,又被送去医院了。
方才所有心思挂在陆珣身上,阿汀连个正眼都没看过南培。不太清楚他伤势,回想起来不免担心:“南培出事的话,你没关系吗?”
大家伙儿总说南培来头大,听着没多少实感。今天才真正感觉到所谓的背景,就是能让同学们望而生畏,让老师们充耳不闻,还能让校长百般找借口包庇。
很有能耐,也惹人厌恶。
看到他朝陆珣挥舞拳头的时候,一瞬间觉得这种人活着没多大用处,不如陷入昏迷,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还给大家省麻烦。
但回过神来,最担心的还是陆逊会被找麻烦。
不过陆珣本人并不在意。
“没事。”
懒散应一声,看了眼手背。
他下手轻重有数,有的是让人痛不欲生又不致命的阴招。这种招式的特点是流血多,外表看着重,一时半会儿好不了。以前常有人对他用,如今轮到他了。
至于南培的爸妈,欺软怕硬的主儿罢了。既没致命伤,没底气上门讨说话,就只能闷头吞下哑巴亏了。
陆珣不把他们当回事儿。看着手背破皮渗血的几道口子,心想的是,南培狗改不了吃屎,已经到了必须赶出学校的程度了。
学生们的联名抗议,算是不错的由头。
有明路先走明路,万无一失。假如校长执意保南培,自有别的手段达成目的。
“你坐着。”
阿汀打断了他的想法。
她不声不响很快把药水收拾好,端着铁托盘过来。拉着他坐在白花花的病床边沿,自个儿再搬张板凳坐下。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,不知是自我鼓励,还是朝他声明,反正就郑重其事说了一句:“这个我会弄的。”
满脸的凝重,好像眼前摆着一个重症患者需要动手术,非生即死似的。
她做事向来认真,十根青葱手指灵巧又安静。白皙的一层皮肤下,淡青色血管纵横交错,在灯光下纤细地蜿蜒。
陆珣看着她垂落的长睫,看着它酝酿出的小片阴影,不知不觉出了神。完全没留意到棉花蘸了酒精,正在伤口上轻轻擦拭。
“会疼吗?”
阿汀纠着眉毛,很怕他忍着疼不说。
牙签似的细伤口,消个毒能有多疼?
人见人怕的陆珣,竟然被当成脆弱易疼的稀罕物了。他莫名其妙好了心情,装模作样地点了一下头,再理直气壮念出一个疼字。
完全睁着眼说瞎话。
偏偏她就相信他,那么好骗。原本就轻飘飘的力道,放得更加小心翼翼,还凑过去吹了两口气。哄小孩一样,又问他:“还疼吗?”
“疼。”
他说了好几次疼,换了其他人早就发觉不对劲了。唯独她一次次地吹吹揉揉,又一次次不厌其烦反复问他疼不疼。
真好骗。
很难想象到天底下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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